最近倾盆大雨,给干燥的土地填了一点生气。至少,潮湿的气温让人感觉比较凉爽。午夜时分打在屋顶的大雨,更让需要早起的人儿想多赖点床。
其实,不管天气有怎样太大的变化,生活一样要过。书,依旧要念;班,一样要上。不管外来因素影响有多大,路还是要走。
我从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开始接触一种叫“一生离别”的课。从没想过。没有。
所以“一生离别”指的是一种以后不会再见;也没有机会再见的隔离。即,并不知道,哪一次离别,是最后一次相遇。没有预计,没有策划。导演策划编辑都没有的一种谱。
比起上一次提到的离别,这一次,是完全没有预计,没有先兆的。
那是一个小孩。一个我一入行就接触的年轻孩童。个性文静,内心却喜欢运动的孩子。或许他没有其他同龄的孩子如此优秀,也没有太懂得表达自己。与人交流眼神也从不对望。但不时却自己笑了笑。
与他相处的日子并不长。由于上课的关系,我也只有等到他假期的时候才能看见他。即使有假日,也未必看见他的身影。从而知道,在病患接受治疗的过程当中,排除了自己的意愿,背后,还有很多阻挡的因素。
当时的我很新,不晓得应该如何下手给予他需要的辅助。唯有不时跟他聊聊天,说说话,做做小活动。曾经拿过他上色的 motivation quote 给当时的一位心理学家(她是一位自愿者)。我记得她对我说,这个孩子心理似乎有点愤怒。或许愤怒着众人不断对他的要求,提醒着他需要坚强、需要正直、积极等。当下我忽然明了,不是每次说着我会坚强我会快乐我会活过来就是内心想要的。
从此我似乎更懂得了些什么。我不再提醒,也不再灌输。
后期的他的身影也渐渐淡化在修复课程里。有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。我们都在想,他应该在学校学习着。应该都一点一步进步着。在这里我想给在这段过程里还继续前行的他,维持着,带着一股毅力的他一个鼓励。这段路走来,想必,不容易。
常听众人说,生命当中人来人往。有的人出现一阵子;有的留着一辈子。出现一阵子的却给你一身受贿的领悟;留着一辈子的人却给不了你想要追求的智慧。
他,是那个在我途中出现一阵子的孩子。
这个星球就是如此。不管你接不接受,曾否投诉,地球从不会因为人类的喜怒哀乐转得快一些,或慢一点。所以,好几个月不见他,心里愿他继续成长,找到出路。而在我心中,他的身影,逐渐淡化。
我并不知道,在好多个月前跟他面对面谈天说笑的时候是最后一次。
今天在我以愉快的心情上着课的时候得知,那一次的分离是我和他最后一次的相遇。那一个文静,那一个笑容,那一个虚瘦的身骨…… 也不晓得是否有亲自跟他说声再见。若有,嗯,那是我们最后一次,从不再见的离别。
若没有,我心中愿,在天国的你,找到你想去的出路。
宇宙,地球,世间,有一种残酷。是一种,不管喜怒哀乐,还是继续旋转的残酷。所以世间说的,不能没有谁就活不了的话语,都不成立。地球不会因为没有你而停止转动;而你若选择因为谁而断生,那,是你的选择。你选择把自己的生命,交给另一个人,让另一个人去主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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